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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银河,掠过三百六十五种月色

08凶兽之祸

狐族长老们见凶兽九婴趋近他们这处,立即开口让荆歌他们带着涂山黛先走,由他们断后,炎潆推了推荆歌,让她抱着涂山黛往不显眼的人群里藏,白芷则在不远处护着一群老幼,让他们快速往狐族族屋走,白芷手中掐诀,从自身灵境里唤出佩剑渊虹,附诀其上,抵挡九婴奔袭而来的煞气,将一众走的较缓的狐族护在身后。

  九婴见状,立即向白芷猛烈的攻击而来,炽火热浪扑面,长老们灵息不足,无一拼之力,皆被其伤后扫至一旁,荆歌护着涂山黛和其他老弱幼的狐族,刚将他们送入狐族族屋的守护法阵中,想去帮师兄而将涂山黛交给狐族老人照看的一瞬间,荆歌被九婴的妖风直卷了出去,荆歌即刻将涂山黛护在怀中,炎潆腾空而去,念诀破风,护着荆歌二人落在白芷身侧。

  白芷的衣衫都有损毁,见荆歌被卷出,立刻皱眉将她和狐婴护在身后,和炎潆一起抵御着九婴煞气。九婴九头,不断有火球或水箭呼啸而来,并意图卷走狐婴。荆歌将腕上荼蘼化出长鞭抵抗,白芷一边用意念令渊虹抵挡,一边手掐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诀,随着他手间转换越来越快,一个泛着金光的防护罩逐渐成型将他们护在其中,炎潆化出暗镖,直刺九婴九头上的各个眼睛。

  九婴被刺激的愈加狂暴,他发起了越来越猛烈的攻击,火球的撞击也越来越爆裂和密集,白芷面色越来越惨白,看着越来越薄弱的保护罩,白芷心一横,咬破指尖,凝出精血覆在保护罩上,保护罩顿时泛起灵光。

  “师兄!”荆歌惊叫。

  炎潆闻声见状,立刻单掌贴到其后背,立刻将自身灵力传送,生怕他精血流失导致体内灵力空亏,经脉碎裂。

  可是九婴凶兽哪里就是一个真言屏障就能抵挡的了的,随着九婴残暴的攻击,光罩渐渐有了裂痕,最后终于破裂,白芷因为将全身灵力都维持在光罩之上,此时其破裂,灵力消耗一空,光罩所不能承受的煞气,瞬间反射到了他身上来了。

  他伤及内里,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倒了下去,和同样透支的炎潆瘫在地上相互扶持着,荆歌立刻上前,指尖悬出两根灵丝为他们把脉,脸色在探寻到他们脉象之际瞬间发白,她立刻将灵丝接入白芷和炎潆命脉,给他们输送灵力,以防经脉枯竭。

  九婴对这个敢与自己对抗的小道仙充满着怒火,吐出了一团含着凶煞之气的烈火,直奔白芷而来,荆歌见那团凶火来不及想,便将怀中抱着涂山黛塞进炎潆怀中,而后一个转身将炎潆和白芷护在身下,以身抵挡。凶火中伤的疼痛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燃尽,全身骨头都仿佛在这瞬间被折断,她抖了抖跌倒在白芷身上。

  荆歌深深喘了口气,压抑住痛意。此时九婴再次吐出凶火直袭而去,荆歌头上的木簪此时迸裂出淡绿色光芒,冲销了这一次凶火的侵袭。

  荆歌趁机咬牙挺起身,颤颤巍巍的摸了摸炎潆怀中的涂山黛,又从灵镜里拿出空青师姐给的降兽符放进涂山黛的襁褓。

  “丫头,这是保命的东西……你快自己拿着……快走,你……你给我做什么!”

  白芷因光罩反扑内里重伤,看着荆歌动作,却无力阻止不由得急了,话音剧烈的喘息着,断断续续,手费力的抬起紧紧拉着荆歌的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

  “此乃我凶劫,本就是我连累,又怎能让你们折损于此……”

  炎潆咬牙,将涂山黛放于白芷怀中,而后扯下荆歌亲手为他戴上的面具化出一透彻水晶匕首直扎进心口,而后将其举于额际,以血凌空谱画阵法。

  “天地通晓,万物为证,吾为邪生,魂缺魄泞,愿祭心血,护吾所命,血肉为契,以束吾灵!”

  炎潆将血肉之身凝为魂契之纹,忽而空中传来一声啸吟,一清亮光影呼啸着冲入炎潆的身体,逐渐在他的身体上时现时隐,他遁身于荼蘼之中,护于荆歌身周,一模糊的极虚的金色兽影将其笼罩其中。

  荆歌不自觉的落泪了,而后坚定的拿起荼蘼,冲白芷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身后的灼伤,眼里存的狡黠,像每次偷白芷好酒时的调皮样子,而后荆歌用力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用尽全力往一旁走去,边走边挥手一鞭鞭抽向九婴。

  九婴本想将那娃娃抓过来,结果却受符力驱赶,恼羞成怒,又见荆歌冲他挥鞭而来,怒气更盛,火气直接奔袭荆歌而去,荆歌一边用尽力气躲闪,一边将九婴渐渐引离了白芷他们附近。

  因为要分神注意白芷那边的情况,她又被九婴的凶火击伤,虽有兽影相抵,荼靡相抗,但她还是躲不掉九婴密集的攻击,毒焰已经将触及的伤口腐蚀见骨,甚至有的伤口里面,骨头已经被腐蚀的发黑,荆歌眼前越来越模糊,拿着荼蘼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炎潆于荼蘼中一声低吼,荼蘼鞭身泛起一金色光芒,那兽影渐渐的透入荆歌的身体,缓缓安抚着她的伤情。

  “不行……师兄他们还没脱离危险……”荆歌伤势缓了缓,脑中就闪过白芷和涂山黛的样子,握着荼蘼的手又紧了紧……

  “还不住手!”帝江振翅吟啸赶来,落地化为人形,玄衣赤发面色俊朗,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挥袖发出一到神威,退去攻击荆歌而去的毒焰,同时威压慑住九婴。

  “荆儿!”驳骨他们接到白芷传信也赶了过来,见自己师弟师妹的样子,心口钝痛,荆歌看到他们赶了过来,整个人终于坚持不住,硬生生倒了下去,看到冲她跑来的师兄,安心的闭上了眼,荼蘼也再次化为手链盘在她的腕上。

  被帝江压制住的九婴想到自己又将要被封印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便将所有力量爆裂起来,驳骨匆匆抱起荆歌,喂给她一颗凝神丹,见她暂且稳定了之后,看到九婴狂躁,疯狂攻击,便匆匆回到帝江震慑九婴那处,立刻与空青分散布阵,帮助帝江全力压制。

  驳骨他们手中持诀念念有词,随着他们的口诀和灵力的溢出,地上渐渐出现了金色法阵,阵中出现多条锁链,触及九婴就将九婴死死缠住,将他困在阵中,帝江见状,趁机闭眼唤神识,在九婴无法顾及之际施法布下封印。

  九婴挣扎更加厉害,眼看着封印渐渐成型,他便更加心烦气躁,突然看着不远处抱着小狐狸缓缓运功疗伤的白芷,和另一面的重伤昏迷的荆歌,立刻恶念突起,猛地吐出两个火球,箭矢一般朝他们袭去。

  驳骨、空青他们见状,顾不得维持法阵立刻向两人奔去,九婴趁机立刻挣脱了束缚,划出虚空就要逃跑,帝江不甘伸手挥出天道罡风,想要将九婴卷回困住再次封印,结果荆歌灵力全输入给了白芷,根本无力抵挡如此刚烈的罡风,在驳骨马上就要碰到她时被罡风卷走,坠入了虚空……

  “荆儿!”

  驳骨眼睛瞬间通红,空青扶着白芷一脸的不可置信,玄参苏木更是被气到发抖。驳骨唤出本命兵器战戟墨阳直奔九婴而去,苏木玄参也唤出各自兵器鸳鸯钺陌神和双锏破混,紧随其后而去。

  苏木是玄参不愧是双生子,配合无比默契,兵器挥动,凌气成环护在身周,他们相互配合走法布阵,进退皆宜,攻守都可,阵法金光浮动,盛气凌人。他们合作严密,让九婴攻击无法又退无可退,这样才能让驳骨有中伤九婴的机会。

  驳骨手执墨阳,表情阴狠,长枪舞动的只能看见虚影,他整个人宛如一个杀神,墨阳战戟一出,凛冽之意乍起,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狠绝天下百世兵,冷凝来路万人坑!想起浑身浴血,生死不明的荆歌,眼中冷冽之意更加煞人。

  九婴被逼的节节败退,帝江唤出伏魔杵,顶上摄魂铃随着帝江的挥舞让九婴痛苦不堪,几乎动弹不得,如同困兽四处乱撞,最后他长吼一声,拼尽全力竟是撞破了界制,逃入了下一界,驳骨他们也随其追其而去。

  卷柏他们相扶过来,看着被空青扶住的白芷和他怀中的涂山黛,又看了看周围,没找到那个清冷眉眼的身影,心头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白芷将涂山黛送到半夏怀里,所有话都梗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半夏和卷柏,整个人痛苦的流不出一丝泪,眼睛烧红,干涩得仿佛要裂开,双手攥的死死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遥远之处传来一声叹息,而后一团白雾游移过来,等其退散去,一道人出现在白芷面前。

  “道君。”卷柏和半夏抱着涂山黛行礼道。

  “你们起来罢。”陆压道君声音有些低沉。

  “……师父。”白芷看着陆压道君,猛的站起来,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衫,声音都有些发抖,还带着一丝哭腔。“师父,我求你……去救荆歌啊,去救她……师父,那丫头她……还有阿烧也……”

  “……为师知道,你放心。”

  陆压道君面色平静,眸底却深沉的让人心惊,他轻拍了一下白芷的发顶,白芷便昏睡了过去。陆压道君冲着卷柏等人点头示意,让空青背起白芷,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回了逍遥境,他为白芷轻输一道温脉的灵力,又立即取仙境草药,碾压成粉,用法术将其形成灵阵,缓缓的修补白芷的内伤。

  待陆压道君从重伤白芷处得知荆歌究竟是如何失踪时,心中在见白芷重伤和荆歌失踪的消息而积存的怒气更甚。而后他为白芷布下聚灵阵,让白芷闭关好好修养,而后处理好手头事务,跟空青交代好了一切,便直奔九重天。

  “我观天际流云浮动,原来是道君来此。”

  天帝从宫中内殿里缓步走了出来,见人,便向着陆压道君迎了过去,行了一礼,让其进了内殿,榻桌上座,吩咐人上茶。

  天帝心知陆压道君是为九婴为祸之事而来,他案头也已经早有了青丘送来的书信,和帝江上书的九婴出逃的详细情状,他一封封看下去,都觉得有些头疼和棘手。

  “燧人,你可知九婴破界而逃之事。”陆压道君轻轻喝了一口茶,冷冷问道。

  “此事本君定当严处,请道君息怒。”帝君淡笑道。

  “本君的小徒儿至今下落不明,如何息怒!”陆压道君冷笑,声音似乎沁着冰茬。“若不是虚空之内无法卦算,我绝不会来此找你。”

  “荆歌的下落本君会派人全力搜查,定会将其完好送回逍遥境。”帝君收敛了笑意,轻声向陆压道君承诺。

  陆压道君临走前,站在帝君大殿门口,凌云围雾,天下尽在脚下,风将他一袭白衣吹得飞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感觉。

  天帝送陆压道君离开后,也在殿门站了许久,回过身,一脸冰冷的走到自己的案牍前,看着最上面的下属呈上来的九婴之乱的详细情形,转身冲着身旁神侍怒喝。

  “传令帝江,就地诛杀九婴之后,因其失职之罪,去镇守罗鄷山边界万年!”

  此时九婴在各处霍乱,它本就是阴阳之元气氤氲交错化生而出,九口齐张,喷出毒焰浊流,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所到之处,积骨于地,火光冲天,洪水淹没,沼气蔓延,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有九婴故意踏入人群之中,血肉横飞。

  驳骨等人追踪至此,见此惨状,怒火更盛,驳骨立即与玄参、苏木各自站位呈阴阳八卦之阵,阵法聚灵凝乾坤之戾,束气成线勒住九婴九头,三人旋即飞至九婴的头顶,刺杀九婴九头。

  帝江见他们压制住了九婴,从灵镜从唤出伏魔杵直刺向妖兽命脉。九婴嘶吼着吐出毒焰烧向仙娥,在他们为护人错神一瞬,九婴便自断所缚四头,挣脱禁锢,逃窜而去。

  九婴在逃走的同时,又嘶吼着冲着周围吐火喷水,驳骨等人为了不失手累及无辜,处处受限,帝江因此被毒焰侵蚀,身受重伤,从空中掉了下去。

  驳骨只能回身去救帝江,看着逃远的九婴,驳骨心中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这时有一神凌盛正气追其而去,此神乃羿,曾与古时射九日,明昼夜。他观察驳骨等人如何围剿九婴,知道其九头九命,若不同时诛杀,其稍作修复便可复原。

  此时苏木、玄参赶了过来,九婴见状继续逃窜,最后被三人围困在北狄凶水之畔,苏木、玄参手持陌神、破混,做释艮阵,呈天地之阳气,破九婴之混浊,销其四散的煞气。

  羿与九婴纠缠一处,九婴被羿的阳气侵蚀,法力渐渐衰弱,更是被随后赶来的驳骨等人的刀光剑影困的动弹不得,只能胡乱吐着毒焰,浊流。羿见状,立刻找到一处高地,掏出弓箭,对着九婴瞄准,九箭齐发,箭箭正中九婴九头之眉心,九婴嘶叫,掉下了深渊凶水,整个身体渐渐石化,坠入河水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不料煞鬼借九婴之气成魔,直侵地府之境……

  此时,被卷入了虚空的荆歌,被炎潆寄身的荼蘼护着,掉入了忘川河,冰寒彻骨,荆歌被这冷意折磨的不堪忍受,到最后麻木的几乎没了知觉,荼蘼也被荆歌不顾炎潆的焦急收入灵境。

  那寒意渐渐的封住了她的五感,她下意识封住元神,锁住经脉,用最后一点点靠着凝神丹恢复过来的灵力让自己悬浮在吞噬一切的忘川河上,做完了这一切,她终于再没了一丝多余的力气,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时一团白光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这是陆压道君的那绺白发,它们发散开去,像是个半透明的茧一样,将荆歌护在其中,并时不时往她伤口之处盖上一些圣光,缓解了她逐渐严重的伤势。

  在忘川河的尽头,便是积夜河,既是万水之尽,也是鬼绝之地,积夜河畔一片无尽的白色曼陀罗华,花丛深处一座古老的宅邸立于其中,上书鸣鸾,门口跪坐着一个神侍,屋内一倚榻而眠的黑衣男子突然睁开了眼,如墨般的眼神反射不出任何光芒,深邃而沉静。他挥手将桌上一灵镜拿到手里,一看,眉头一皱,一个转身穿好衣衫立刻奔积夜河口而去,越近那种熟悉和微微心痛的感觉越明显。

  只看到一个红衣女孩,惨白着脸,黑色头发披散着,身上伤口触目惊心,一丝丝白线将她缠绕其中,它们像茧一样包裹住她,却像是活物一般缓缓浮游,就那么护住她悬浮在积夜河上。

  男子瞳孔微微放大。“怎么是她……”

  “及巳大人。”门口神侍追随而来。

  “琥珀,去准备药品、衣物和热水来。”及巳急厉地吩咐道,他自己则立刻踏步飞身过去,抽出自己发带化为长绸破开白丝缠护,将人卷到怀里,旋身飞回岸上。

  荆歌潜意识查觉到有人,不自觉唤出荼蘼,炎潆也负多伤,但仍勉力支撑着自己,几乎抽空了全身灵力,来控制荼蘼护在荆歌身周,自已则从荼蘼中脱身,将荆歌抱起。

  “我无意伤她,但这里不是她应来之地。”及巳对着抱着荆歌的炎潆说道。“这里是何地,你是知道的。”

 “皇兄……”荆歌勉强睁开眼,看着及巳含混一声,便又晕厥过去。

  及巳一楞,而后伸出手安抚的摸了摸荆歌的额头。 “临儿乖。”他语气充斥着隐晦的着急与安慰。

       及巳说罢便走上前将荆歌接过,回到鸣鸾府邸,他身后炎潆眸色闪了闪,点了点荼蘼,让它缠在荆歌的腕上,自己则紧随其后。及巳将荆歌安置在榻上,看着琥珀已经准备好的东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及巳用绸布沾了热水,缓缓擦干净她脸上,和伤口处的污渍,割下伤口上被毒焰伤透的腐肉,处理好后,为其伤口小心翼翼的上了药,又用法术为其换好了衣服。

  炎潆平了平心绪,调了仅存的一丝灵力消理了自己的身上的血迹,琥珀上前快速为他清理包扎好伤口。另一边,及巳拂起荆歌的衣袖,小心翼翼避开她可怖的伤口,而后幻化出帕子,轻手轻脚擦去她手腕上残留的血迹,才伸手搭在她腕脉处,给荆歌探查她的身体伤患,面色突然的阴沉了下来。

  “如何?”炎潆看着及巳的神情问,心下一紧。“她何时才会醒过来。”

  “她受伤太重,身上有多处露骨毒灼的重伤,又被忘川极寒之气入侵体内,寒侵五感,况且身上还有这么多的严重伤势,她就醒来也痛苦难受。”及巳看着荆歌,她仙体也受了妖魔之气的中伤,导致连发色都全变成白色,甚至几近透明。“此地不宜你们久留。”

  及巳看着气息越来越虚弱的荆歌,眼中坚定,鬼绝之地贫瘠,绝不能让她留下,而且……及巳凝望着不远处的积夜河,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唤出传阵,将简单包扎过的荆歌轻轻放了上去,炎潆也一个闪身回了荼蘼中。

  在传阵送离她的一瞬间,荆歌突然睁开眼看了一眼及巳,不等说什么,又晕了过去。

  那一眼,疑惑又亲呢。及巳突然想起自己曾化身太子昭恒时,曾望见过的她,那一双清冷倔强眸子,和刚刚那一眼重合又分离,本以为已经忘了,没料想那段时日居然被如此深记吗,及巳久久没能回神。

  “及巳,你……似是动心了?”白曬透过万尘镜,看着镜中及巳失神的样子喃喃。

  而昏昏沉沉的荆歌,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似乎有什么一直在呼唤牵引着自己,她用尽全力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她望见的是一个曾相识的熟悉身影。

  积夜河泛起微微涟漪,河底,一沉灵的嘴角动了动,眼睛流出一滴泪来,消泯在了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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