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或·

梦里的银河,掠过三百六十五种月色

你是我心头滚烫,我是你骨上印章



都说大煞无魂之人,是没有泪的。


黄泉下千尺之地走出来的斩魂使,呵气成霜,体内所有液体,连同血液都快冻结成冰了,又怎么会流的出泪呢。


只是因为那么一个人啊,你对其千里追随,接住了他孑然一身徒留的真心。你将他放在心头,聚温于此热血以卫,故而无泪。


昆仑啊,此生唤云澜。


你目送他生生世世,看他轮回了万年。


他为神时,将山河都给了你,予你巍字为名,给你魂火,赐你神筋。他给了你世间山海,汪洋泊流,却也为这人间山河,对你转了身,你便再看不见那注视你的眼睛。也许就是这样吧,骤然成神的小鬼王便只能念心头残影,眼里的再无水迹可寻。


他为人时,不曾记起你,却仍觉你熟悉。千万年的背负,十万丈的幽冥啊,让世间的人、鬼、神、妖对于斩魂使,皆是敬畏且疏远。到了底,也只有他,失了忆,投了胎,转了世,却只看你从自黄泉尽头而来,刀锋如雪,便总是想着你在黑暗中孤身一人的来回,与无数幽魂一起走在冰冷的黄泉路上,形单影只,便心里对你忍不住怜惜。


“昆仑。”

“赵处长。”

“赵兄。”

“赵云澜。”

“云澜……”

你唤他无数次。


“黑老哥。”

“沈教授。”

“沈公仆。”

“沈巍。”

“小巍……”

他应你千百回……


你骗他,护他,心头三寸热血滚烫皆是他。

他等你,守你,肋间有骨刻上姓名唯有你。


“我只是想赌一把,赌他心里有苦衷。等到他苦到心头,苦到他自己说出来为止。”


“云澜,我想你一定会同意我的计划的……”


你看着他,说不后悔,却在心口被穿透时,流了一滴泪,黄河水做的冰锥多凉,凉的你心上人心头也一慌。那滴热泪,是你怕冷了心上的他,为此绞尽心血的唯一一点热液吧,却烫伤了他眼眶。

……

“其实我就想问问,你那心是有多狠啊?”赵云澜语气冰凉。


沈巍试探着伸出手,见赵云澜没躲开,终于一点一点地凑过去抱住他,他似乎有千万条理由,却一个也说不出口,甚至连提也不想提,只是在赵云澜耳边说:“对不起,我错了。”


这一声,轻如蚊萤,声细如微,可他听到了。


正如当年你那一句“我接住了……”


只是这一句,他便消了火气,抹了过去,带着你,顺着余晖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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