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记忆碎片
“刘京，你带上郑严过来。”周凌揉着头给刘京打电话。
“怎么了，刚不是派过去一个法医了吗？”刘京奇怪。
“那个法医是刚毕业的，看到尸体就吐了，整个人都挺不过尸检，现场有几个年轻探员也都吐了，你和郑严赶快过来吧。”周凌看着周围被吓到反映过来之后就开始吐的年轻探员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我和郑严立刻过去。”
“在孤儿院后山北侧这个位置。”
“好。”刘京想了一下，还是把局里的老探员都带上了，到了现场之后让受不了的年轻探员回了局里。
郑严和几个老道的技术员刚到现场适应了一下就开始提取现场信息。
“什么情况，怎么发现的。”刘京看着郑严他们检查尸体时候问周凌。
“我觉得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周凌有些难得的气恼。
“什么情况。”刘京安慰的拍拍他。
“这个坑不是我们挖出来的，而是有人布置好了然后用很多长板把这个坑盖住然后铺上土再把土踩实，这样才被狗闻到发现的。”周凌指着坑旁边的小土堆和木板跟刘京解释。
刘京皱着眉，就看到郑严简单检查结束走了过来。
“山上土地过于潮湿，尸体腐败太厉害，无法确认死亡时间但肯定是超过一个月了至少，尸体的毛发都已经腐化不见了，只能试图在在腐肉和骨头上提取基因探查死者身份。”郑严检查完毕，让他们把尸体装袋送回局里尸检室，然后把手上的沾满腐肉粘稠液体白手套脱下来扔进了垃圾袋里，周身围绕着充满戾气的低气压。
“那周围那些小孩骨架呢？”
“也能提取，不过工作量太大了，而且经过检查这些孩子死亡时间太长，而且你忘了，这些孩子可能是当初被取走器官销毁了所有跟身份相关的一切的孤儿，根本找不到证明被害人身份的证据和他们的监护人。”郑严气压更低了。
“这么多孩子被害死了，却根本没人去作证也无法作证以为证人年纪都太小了无法取信，无法去指证凶手，剩下的孩子最后只能忍住这份恨意忍辱偷生，最后手刃仇人，这个死的人很可能和当年贩卖器官有很大关系很可能就是当年的主犯之一。”田恬也跟着过来了，她在旁边分析说，她能理解郑严的气愤。
“而且根据樊鸠曾提供的信息，这些孩子尸骨很可能还只是一部分。”周凌在一旁冷冷的补充。
“把所有尸骨都带回去，检验员把坑内拿仪器检查一遍，把那个小石碑也带回去，说不定上面可能有什么线索。”刘京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冷静的下达命令。“周凌，你领着一小队带着狗在周围巡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好，我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监狱的上空扑棱棱飞过一群白鸽，天气有些阴的可怕，刚刚被做过刺激治疗的樊鹘苍白着冷汗津津的脸，瞪着眼睛盯着理疗室的某一点，似乎在想什么。
“小鹘……”樊鸠担心的观察着樊鹘的状态，刚要起身去看她的情况却被李医生快速的伸手拉住，她疑惑的看过去。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了，等一下。”李医生小声嘱咐。
“什么？！”樊鸠惊讶的睁大了眼。
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视着，邵烟和莫宇用胳膊让樊鹘挨着，给她安全的感觉。樊鹘又闭上了眼睛，眼球似乎在不断转动，似乎试图在那些迷茫梦境和片段记忆中寻找准确的信息……
“小鹘，别想了，别想！睁开眼！”李婴突然发现樊鹘的嘴唇都开始发白，汗水甚至洇湿了衣服领口，这情况不对，这是她心里两种观念在冲击。樊鹘缓缓的，仿佛用尽了力气似得睁开了眼睛。
“小鹘，你是想到了什么吗？”莫宇敏锐的发觉李婴的神色不对。
“那个人我好像认识……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我能确定他不是个小偷。”樊鹘努力的组织语言。
“认识？！”邵烟惊叫。“小鹘，你在这儿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让顾林接你去吃饭好吗。”
看着樊鹘乖巧的闭上眼，李婴示意让莫宇他们跟他出去。
“如果那不是小偷，那就不是偶然事件，而可能是有预谋的刺杀，能引起当时小鹘那么大反应的……就只能是当年孤儿院的贩卖器官的事了。”李婴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的四个人说。“樊鸠，你想一下细节，莫宇你给你们队长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万远本有些疑惑，但听完解释之后猛然明白，当有一个人要杀自己的时候，很可能就给了樊鹘严重刺激，导致她遗忘的孤儿院最黑暗的记忆在那时候猛然想起来，所以才可能失控杀人。他把樊鸠拉到一旁的沙发上，让她靠着他，看着樊鸠脖子上已经不太明显的烧伤疤痕，这段记忆每一次回想其实也在伤害樊鸠，像是在撕她尘封已久的伤疤。
樊鸠靠在万远的肩膀上，握住万远的手，努力回想那天所有细节：听见声音小鹘立刻就翻身起来了，说要去看看，很紧张的样子，然后她就开了灯，小鹘看见自己开灯就更加的紧张，就听到一个身影在各个房间像是翻找着什么，看到灯亮了，就冲了进来，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刀，小鹘看到这个人拿出刀就蹦了起来闭了灯，拉着自己躲的尽量离那个个人尽可能的远，突然那个人拿出一个打火机来照，明明是先看到自己，却把小鹘拽了过去，熄灭了打火机把打火机攥在手里然后拽着小鹘领子把小鹘提了起来，用刀乱扎了下去，小鹘不断拿手挡。自己急了，拿起桌子上的妈妈新买回来的花盆就砸了过去……那个人就倒了，他手里的火机也甩了出去，摔在窗台上就炸了，窗帘就被点着了，自己拉着小鹘刚要跑出去，就看到那个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还紧紧抓着小鹘的脚踝，小鹘大力推开了自己在桌子上拿起了另一个花盆冲着那个人的头不断的砸，自己去拦她结果被推在了着火的窗帘上，听到自己的尖叫，小鹘忙跑过来拽着自己出去，不断撕扯外面不知是谁晾在那的衣服，还湿漉漉的给自己扑火，周围的人看见火势大了就都赶了过来，救护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小鹘就那么呆楞楞的看着医护人员给自己包扎，却忘了她自己身上好多刀伤，没有任何反映，就好像当初在孤儿院时候领着探员去救她的时候，她就被阿绸和高鸣抱着，没有要活下去的感觉。
她心里着急，被抬上担架看着默默跟着的小鹘抬手就是一巴掌，小鹘还是呆楞楞捂着脸。
“醒醒！我还没死呢！”小鹘看着她的愤怒注视了一会儿突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却不再记得发生了什么……
樊鹘躺在理疗室的床上，看着窗外飞还的白鸽，微笑着不知在想什么，听着门外那帮人的分析的声音，笑容更大了，丝毫看不出刚刚苍白孱弱的模样，她就听话做个乖孩子，好好睡一觉吧。
刘京听到莫宇打电话，立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说会过去一趟，正好他也有事能让他们给分析一下，看着桌子上检查员送来的现场图片资料，收拾进一个档案袋里。
“你干什么去。”周凌进来发现他在收拾东西。
“去监狱一趟，樊鸠他们想到了当年的入室盗窃那个案子跟器官走私有关，你有什么事？”刘京走进休息室边换衣服边回答，他不打算穿制服去。
“尸检有结果了？”
“我跟你一起去，郑严正在骨质里提取有效基因确认死者身份，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但是郑严发现一件事，路上说。”周凌也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跟着刘京一起出了门。
“发现了什么事？”刘京系上安全带问开车的周凌。
“尸体浸泡过福尔马林，是近期才被放置在山里，由于入夏天气开始热起来，又下过雨尸体才会腐烂的那么快。还有死者颈骨和头骨有脱离的现象，似乎是由于长期绳子绕过脖颈悬挂导致的。”周凌解释道同时把车开出了局里，冲着跟他们打招呼的杂货店老板点了下头。
“福尔马林？那能确定死亡时间吗？”
“有点困难，因为外部因素太多，只能确定大概的死亡时间的区间。”周凌等红灯时候看了刘京一眼。“可以确定他死在那些老师前，是第一个人，郑严在尸体上发现尸体可能被长期悬挂在一个地方，详细的估计一会儿要回去问他，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定论。”
“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刘京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信息。“周凌，你还记不记得高家兄妹绑架案。”
“你想到什么了？”
“田恬说过，那里有过大量血迹，但被仔细清洗过，那里有没有可能才是第一个人的第一现场！”刘京猜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你打电话给田恬让他们再去一次，看看那个地下室有没有副室，让他们带上检测器过去，如果真是那里，空气里应该会有残留。”周凌冷静的分析。“并且，除了前两起杀师案，剩下的几乎都和当年器官贩卖有关，所以杀师案不可能是突然性作案，找线人查一下那两个老师什么来历，有没有什么牵扯。”
“我这就打电话。”刘京开始拨通局里的电话号码。
……
到了李婴处，樊鸠看着刘京他们和桌子上摆开的图片，她应该是知道当年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也知道究竟这些凶手想要传达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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